Serial Experiments Lain: 一系列模糊了虚拟和现实的实验(上)

Serial Experiments Lain(以下简称Lain)是由Production 2nd企划,Triangle Staff负责制作的原创实验性动画,199876日起在东京电视台首播,全13话。作为实验动画,Lain在大部分方面的表现手法都非常前卫,并对后世类似题材作品产生了深远影响。其脚本、分镜、音乐、色彩运用等方面表现十分前卫,且探讨的哲学内容之丰富,至今少有能与之匹敌的动画。

引言

Serial Experiment Lain是一部实验动画,随着游戏、杂志连载而发展起来的当之无愧的连载实验作品。其主角岩仓玲音,不仅在日本而且在海外用户中也很受欢迎,常常被海外极客们视为互联网深度的代表和象征[1,2]

Lain严格来说可能不算赛博朋克。众所周知,赛博朋克的赛博意为“Cybernetics”,即控制论,表示人类的科技反过来控制人类。朋克代表思想解放和非主流思想,许多赛博朋克作品将这一元素体现为个人意志对反乌托邦高压统治的反抗。

赛博朋克有三大母题,赛博空间、人工智能和反乌托邦。 Serial Experiment Lain主要描写和讨论了有关赛博空间的种种现象和命题。而对于其他两点则只是一笔带过。

Lain标题解析

Serial Experiments Lain是实验动画,如同那些实验音乐一样,给人以光怪陆离的印象。 Lain的标题可以直接翻译为“系列实验玲音”,其中玲音是剧中主角的名字。可以发现,该标题是不符合严谨的英语文法的。如果放入一个介词变成“Serial Experiments of Lain”,就可以解释称“玲音的系列实验”。

但这样解释真的是作者的本意吗?考虑到这是一个日本动画,我们可以跳出严谨的英语文法来考虑标题的含义。

如果我们忽略属格带来的屈折变化,就可以认为Serial ExperimentsLain直接构成名词短语。这样一来,标题的含义为“系列实验的玲音”,即玲音参加到了系列实验之中,且很可能是实验的核心人物、实验对象或实验实施的媒介。不仅剧中的Lain在不断发生变化,而且动画本身在表现形式上也在进行实验,意图探究动画表现力的边界,以及赛博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界。

Lain诞生的社会与时代背景

赛博朋克起于欧美,却兴盛发展于隔海相望的日本。日本街头的景色成为赛博朋克视觉元素的重要组成部分。

1950—1970年的日本经济高速,农村人口向城市高度集聚。无论在水平还是垂直方向上,无序和过度的扩张、细密化的分工和组织、人与人在经济和文化上的割裂,这些过度膨胀的立体城市特征,便是赛博朋克中进一步奇观化的城市的灵感来源。日本都市中的坚硬楼房、工业化、无处不在的标准设计尺度,给人钢铁丛林的感觉。人们如蝼蚁一般,在科技的操控下迷失在追求自由的虚幻中。

《攻壳机动队》便是描述科技异化脱胎于人类又反作用于人类的一部漫画,将表示控制论的“赛博”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1988年至1989年间发生的“宫崎勤事件”对日本动画产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并导致动漫产业长时间低迷。虽然受到“宫崎勤事件”的影响,但是,相比其他工业产业,动漫产业基于自身深厚的积淀,在经济危机里依然有巨大的影响力以及雪球效应。经济危机中的日本,需要廉价并且通俗易懂的文化娱乐产品,而日后成为日本特色文化的黑白漫画,在此时顺应潮流而兴起。日本政府于是将软文化提升定为国策,这无疑默默地促进了动漫产业的发展。

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股票和房地产市场泡沫相继破灭,此后日本经济长期处于低迷状态。 90年代末,日本经济“失去的十年”的提法就见诸报端,现如今,已经是“失去的三十年”了。日本经济泡沫破灭的同时,随着购入个人电脑的门槛大幅降低,互联网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普及。自1993年起,日本的网民数量飞速增长,1997年的网民数量几乎是比1996年翻了一番。日本虽然可能具有发达国家中较低的个人电脑占有数,但却引领了世界的移动互联网发展[35]。网络固然拉近了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但经济泡沫破裂对日本的民族自信和全社会的社交关系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1995年,奥姆真理教制造了震惊世界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恐怖袭击,造成13人死亡及5510人以上受伤。奥姆真理教事件的阴影长期笼罩着当代日本社会的各个方面,助长了全社会的不安感。这一事件本身可以被视为体现了当代日本社会对技术的复杂愿景的许多特征元素,即认识到技术的危险,但仍对其潜在能力感到敬畏[6]。正如村上春树所说,“19951月和3月发生的阪神大震灾和地铁沙林事件,是日本战后划历史的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两大悲剧,是即使说日本人的意识状态因此而前后截然不同也不为过的重大事件。有可能作为一对灾难、作为在讲述我们的精神史方面无可忽视的大型里程碑存续下去。”[7]

在时代的背景下,1995年播出的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下称EVA)描述了社会里冷漠的人际关系,反映出当时时代的青年对未来的不确定的怀疑和无所适从的无助感,引起广泛共鸣。其主角碇真嗣是“失去的十年”中一代人的缩影,对于父辈强加给自己的“时代使命”抱着不理解的、逃避的态度,在自我怀疑中成长。在21世纪开始后,日本逐渐习惯了自身的经济状态,反映社会对泡沫破灭前后巨大落差的文艺作品逐渐减少并最终消失。

相比于《攻壳机动队》讨论肉体和灵魂、人智与程序的关系;EVA表现年轻人普遍的孤独和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障碍;Lain更加侧重于描绘互联网,或者说赛博世界对于现实世界的影响。 Lain中各方势力对于Wired(剧中的互联网)和玲音的态度体现了日本社会对于互联网和新技术的复杂情感。一方面,二战时日本承受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两次核打击;另一方面,日本的经济曾经飞速发展,在许多科技领域也一度走在时代前列。这些对于科技发展的矛盾心理始终萦绕在日本的科幻作品中,日本民众的心里,久久不能消散。

Lain的前瞻性

在现实的互联网世界里,计算机之间只要遵循联网协议和传输控制协议簇(TCP/IP)就可实现通信。在互联网工程任务组(IETF)刚刚为IPv4地址数量可能不够而未雨绸缪、日本个人电脑普及率不到25%的时候,Lain就大胆预测:作为IPv4替代的IPv6协议,虽然有着约个地址,但还是遭遇地址紧缺的情况。

公元1997-2010年日本网民数量和普及率的变化图[8]。其中平成9年为公元1997年,平成10年为公历1998年,以此类推,平成22年为公元2010年。
1: 公元1997-2010年日本网民数量和普及率的变化图[8]。其中平成9年为公元1997年,平成10年为公历1998年,以此类推,平成22年为公元2010年。

1展示了1997-2010年日本网民数量和普及率的变化。可以看到,Lain在日本首次播出的1998年远不是日本互联网用户增速最快的时期,甚至只是日本互联网刚刚起步的时期。

与大多数科幻作品一样,Lain中描述了许多近未来的科幻场景。 Lain中所做出的预言在现实中有的已经实现,有的正在实现。例如,第一话中,初中学校的教室黑板上写着C语言;而现实世界中,2020年开始,日本把编程教育作为必修课程普及到了小学和初中。第四集中的汽车自动驾驶和智慧城市等。剧中,NAVI是可以基于语音交互的个人计算机,而当今世界的人工智能助理如Alexa、Siri、Google Home等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渗透全世界。对于赛博世界的幻想,Lain表现得更加大胆,例如让Wired(剧中类似互联网的存在)基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而建立,实现人类摆脱设备而联网。

不过,其中有些内容是赛博朋克的老生常谈,已然不再新鲜,因此也不是Lain首次提出。本文主要介绍Lain中展现出的有关互联网的现象和作者对未来互联网发展所作出的“预言”。 Lain一方面认为互联网即将有飞速发展,另一方面又对互联网的阴暗面表达了担忧。

隐私泄露和网络流言

剧中玲音发觉自己被黑色轿车中的两位黑衣男子监视,甚至发现他们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玲音的四个身份(或者说人格)中有一个就是无处不在的偷窥狂。

剧中,玲音因为被贴上了偷窥狂的标签而被几乎所有人敬而远之,玲音的好友艾丽丝也深受流言蜚语的折磨。在现实世界中,隐私是有关互联网讨论最多的事情之一。

西方国家标榜自由,对于Cookies、IP追踪、浏览行为分析等技术抱有反对态度者甚多。大型网站总是需要使用“Accept Cookies”的弹窗来询问用户是否允许Cookies保存用户行为数据,即使用户不知道在用户看不到的地方服务方是否遵循了规则。

而在中国,中国人对于隐私的态度则过分开放。 2018年,百度CEO李彦宏称,“我想中国人可以更加开放,对隐私问题没有那么敏感。如果他们愿意用隐私交换便捷性,很多情况下他们是愿意的,那我们就可以用数据做一些事情。”但也有评论者指出,不同意用户协议就无法使用软件,很多貌似自愿,都是“被自愿”[9]

Infornography

Infornography是一个英语中本不存在的合成词,由信息的“information”和色情的“pornography”组成,形容对获取、操纵和共享信息的沉迷或痴迷。该词也是Lain11集的标题。

11集中的玲音觉醒了Wired世界的神明的力量。观众跟玲音一起,听着DJ的混音音乐,看着前几集的意识流混剪,伴随没有一句台词。总有许多镜头一闪而过,或是代码,或是文字片段:有日文,也有英文。镜头之间看起来毫无关系,又好似有必然的联系。

我认为,这一段意识流剪辑的观看方式大致为两种:一种是逐步暂停,等到获取页面上每一个角落的信息之后再继续观看的;另一种则是从头到尾不暂停,用眼睛收集到多少信息就了解多少信息,而不会再看第二遍了。

不论是上述哪种,都体现了Infornography这一概念:前者是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的偏执,后者是喜欢目不暇接的信息量的浮躁。在我看来,作者是借这一段意识流剪辑,不仅打破第四面墙将观众自身纳入到审美客体当中,而且能够引起观众的反思和自我批判。

自上个世纪80年代起,新中国的人民对文化作品的欣赏和学习门槛降低了不少。欣赏电视剧《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代替了阅读原著;学习古诗词只需熟读其中的“名句”即可;通过影视剧了解明清历史等等。

发展到如今,人们已经没有耐心看完时长40分钟的视频,人们的生活习惯从“快餐化”转变成了“碎片化”。通过几分钟长的视频,或是几千字的文章就能获取信息,这种便利性备受推崇;但另一方面,几分钟就能了解到的知识或许具有一定的结构,但注定不够全面、深入。自大的互联网冲浪者以为自己看了两三个视频和文章就习得了相关知识,与其他网友吹嘘自己的学识,丝毫不觉得自己肤浅。

Lain中的所谓“Infornography”甚至要更进一步,如果说学习“碎片化”的知识仍是在学习,则信息成瘾的人浏览信息失去了目的性,只是在浏览信息而已。他们在借信息缓解焦虑,就如物质成瘾的患者一样,通过攫取信息这种行为本身获得力比多,而不是其背后的知识。

不知道屏幕背后的你在短视频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在打开短视频软件之前你是否带有一定的目的,还是说,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消磨时间,一定要用浏览无用信息这种方式吗?

互联网与现实世界的紧密耦合

Lain中,Wired的链路层通过“舒曼共振”实现,而“舒曼共振”是包围地球的电磁场。因此,人类始终在Wired的笼罩之下,Wired也深深嵌入到现实生活中,深刻影响着现实生活。剧中协议7的出现使得人类可以直接连接Wired而不通过设备,冯诺依曼架构的IO被人的感官所取代,人可以不通过屏幕而是直接获取信息。

虽然现实中互联网与人类日常生活的结合没有那么紧密,但当代互联网也已经深深嵌入到现实中。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互联网的影响力前所未有地扩大了。移动支付、外卖快递、远程会议……一切的一切都以互联网为交换信息的媒介。互联网早已成为现代人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Lain的实验性

动画表现力的边界

EVA相同,Lain的制作成本也不高,经常出现静止画面,只是通过镜头语言和运镜技巧,让人观看不至于觉得枯燥。每集开头和第11集前半存在大量重用画面,看起来就非常经费友好。

EVA64秒静止画面和直接使用原画的画面相比,Lain没有在动画画面上做出那么激进的表现。但Lain在表现手法上也面临巨大的挑战:想要用有形的画面表示无形的信息是无比困难的。正如Scott Bukatman所说,“信息时代的新兴的电子技术是无形的,在人类的时空体验之外循环往复。”[10] Lain为了体现互联网的种种特性,使用蒸汽波和荧光绿制造科幻的感觉,与传统黑客题材影视作品一脉相承。为了体现Wired的匿名性,Lain中也使用了只有眼睛或者耳朵的小黑人来表现。为了展现网上冲浪搜索信息的行为,Lain剪辑出意识流的不连贯的信息,而最终拼凑出完整的人类可读的篇章。

此外,Lain为了模糊自身与现实的界限,使用了很多很像电视节目的片段。比如第九集中突然插入纪录片式的网络历史节目,如果是偶然切换电视台看到,还以为是真的,因为节目上显示的时间和当前时间一致:作者早已按照Lain首播时间算好该集播出时间了。

模糊的第四面墙

所谓第四面墙,是指话剧和观众之间无形的屏障,是现实和虚构的界面,也是审美主体和客体的界限。信息时代,隔阂了虚拟与现实的屏幕,当之无愧地成为了第四面墙的新的载体。

突破第四面墙一般是指艺术作品中的角色不仅意识到自己仅仅是故事中的角色,而且可能具有与观众直接交互的能力。传统的突破第四面墙的角色是有弱点的:其能力不过是作者赋予的。观众可能会被角色突然突破第四面墙的行为吓一跳,但回过神来就会意识到,角色永远只能说出作者精心设计好的台词,而在创作时,作者永远不能预测全部读者的行为。

Lain则有所不同。从始至终,Lain中都没有角色明确指出自己只是故事中的角色。第十三集开头,玲音与观众直接对话,或许可以算是传统的突破第四面墙的行为。

但是Lain突破了审美主题和审美客体的本来清晰的界限。现实世界和观众都被纳入到Lain想要表达的内涵当中去了。

剧中有很多梗,与现实中的计算机技术和产品一一对应。比如剧中流行的个人计算机,被称为NAVI,是受Apple公司的Knowledge Navigator的影响。 NAVI造型和UI界面从Apple、NeXTSTEP、BeOS取材甚多。玲音获得的Psyche处理器以1990年代出现的个人电脑部件Overdrive处理器为原型,而动画后半期出现的第一台iMac是动画首次放映前刚刚公布的机型。

剧中对世界观的塑造也采用大量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科学和伪科学名词,以塑造与现实极为相似的世界:舒曼共振、费城实验等等。

当我们思考剧中所展示的互联网世界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总是会不自主地带入到当今世界中,因为剧中展现的现象和现实中存在的普遍现象别无二致。

第十一集的意识流片段充斥着大量的信息。观众如果试图找出其中蕴含的逻辑,只会一无所获。该集标题名为“Infornography”,但整个动画都没有相关解释。因此我认为,该集将观众试图找出意识流中的理性逻辑这一行为也纳入到审美客体中,表达对现代人“信息成瘾”的讽刺。

Lain中的赛博世界

纵横交错的电线

在当今日本的老城区,头顶交错的电线是人们早就习以为常的景色。这种通过电线杆架设在空中的电线,是明治维新之后日本飞速发展带来的产物。但是,随着电线的老化以及时代的进步,架空配电技术逐渐显露出各种缺点:应对台风等极端气候的能力不足、容易受到撞杆、断线等外力影响等。因此,目前日本电网新架设的线路基本都采用地下电缆供电,而已有的复杂架空电路运输网络因为资金问题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在Lain中,交缠在一起蛛网般的电线和延申到未知的远方的电线杆的镜头,总是伴随着模拟电路失真的底噪杂音出现,代表着人与人的连接,或者说Wired世界对现实世界的影响。

日本街头的电线网络。(a)和(c)分别摄于横滨老郊区和新大久保,可以看到老城区的架空电线错综复杂。(b)摄于横滨港未来。新街区多采用地下电缆,没有电线杆显得十分整洁。(d)《Lain》中的电线杆和电线,隐喻Wired(剧中的互联网)世界连接所有人类。
2: 日本街头的电线网络。(a)(c)分别摄于横滨老郊区和新大久保,可以看到老城区的架空电线错综复杂。(b)摄于横滨港未来。新街区多采用地下电缆,没有电线杆显得十分整洁。(d)《Lain》中的电线杆和电线,隐喻Wired(剧中的互联网)世界连接所有人类。

全球脑与个人主体性的消解

人は、繋がでいてるよ。

第11集中,肉身联网的玲音。玲音不再需要计算机处理IO,而可以直接连接到Wired。英利说,玲音是计算机程序,我们人人都是计算机程序。而肉体不过是容纳我们的硬件罢了。
3: 第11集中,肉身联网的玲音。玲音不再需要计算机处理IO,而可以直接连接到Wired。英利说,玲音是计算机程序,我们人人都是计算机程序。而肉体不过是容纳我们的硬件罢了。

Lain花费大量篇幅或隐讳或直接地设定和解释了全球脑这样一个系统论的概念。

全球脑是以地球为基础,数量巨大的拥有发达大脑和创造力的所有人类个体,他们借助于各种信息处理工具,通过各种通信方式,彼此之间相互作用,结合成的具有神经系统特征的自组织巨型网络。该网络具有比人脑更高级的信息处理能力和创造力。它所表现的智能,就是地球智能[11]

显然,剧中反复出现的Cyberia夜总会就是受到了Douglas Rushkoff1994年发表的同名书的影响。而Cyberia中则讨论了网络文化下在盖亚理论中的全球脑概念。

所谓全球脑,在赛博朋克影视作品中出现得不少,例如从Neuromancer到黑客帝国都有的“matrix”。但是这些作品都没有像Lain这样把人的个体消解推进到如此激进的程度:每个人都变成了全球网络的神经元,人的主体性和个体性被彻底地消解了。

Lain中给出了全球脑的一种可行的实现方式,即“舒曼共振”,这是Lain的科幻设定最“硬”的部分。由于“舒曼共振”覆盖全球的特性,使得人类被动地接入Wired,不可逃避的。正如剧中所说,“人与人是连接着的。”想要摆脱Wired的控制,人只能逃到没有任何其他人存在的地界。

有关集体潜意识和全球脑的概念在动画中出现得也不少,从EVA的人类补完计划,到Lain中的Wired,再到Code Geass R2中的阿卡夏之剑系统。不过,只有Lain做到了较为硬科幻地给出全球脑的设定与实现方式。

to Be continued ->

参考文献

[1]
将来の終わり, “きみは「serial experiments lain」を知っているか 20周年を経ていまだ続く実験,” 2018. https://web.archive.org/web/20220204095029/https://nlab.itmedia.co.jp/nl/articles/1807/21/news005.html
[2]
shiki02, “海外の『serial experiments lain』コミュニティについて(mal d’archive),” 2018. https://web.archive.org/web/20201211021344/https://www.excite.co.jp/news/article/Getnews_2065068/
[3]
N. Gottlieb and M. McLelland, “The internet in japan,” Japanese cybercultures, pp. 1–16, 2003.
[4]
Y. Lee, H. Kim, I. Lee, and J. Kim, “The empirical study on use value of mobile internet,” Proceedings of Korean 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 vol. 11, pp. 4–5, 2002.
[5]
K. Ishii, “Internet use via mobile phone in japan,”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vol. 28, no. 1, pp. 43–58, 2004.
[6]
S. J. Napier, “When the machines stop: Fantasy, reality, and terminal identity in "neon genesis evangelion" and "serial experiments lain",” Science Fiction Studies, pp. 418–435, 2002.
[7]
村上春树, 地下. 上海译林出版社, 2011.
[8]
[9]
[10]
S. Bukatman, Terminal identity.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93. Available: https://www.jstor.org/stable/4241108
[11]
杨友三, 全球脑.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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