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葵x尚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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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尚桉说想当攻的那个,但我总把他想成受的那个…

我与千葵姐成为室友已经一个月了,但我对于她的性格完全不能说是到了了解的程度。我时常搞不懂她的想法,从她的表情也读不出什么信息。我们之间经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也从来没有过一起出门的活动;但是有时我们又会像朋友一样互动,偶尔还会有亲人般亲密的行为。

比如说有一次我收到家里寄来的零食想要和她分享,刚刚走出我的房间就看到了她。她侧对着我,把双手放在背后,正试图把文胸后面的勾扣挂好。我看到这幅光景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然后理所当然地,僵在了原地。她看到我在冲她笑,也回应以一个微笑。她不紧不慢地把内衣穿好,然后优雅又轻柔地把门关上了。

这诱人的景色迫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番。

是黑色的。好成熟。

这就是我的第一想法。我自己还在用朴素的白色前扣式胸罩,像这种黑色性感内衣我简直想都不敢想。不过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黑色的内衣衬得她的肌肤不得了地洁白透亮,她丰满的胸部和白皙修长的双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挺押运,不愧是我。啊,对不起扯远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明明我只是刚刚把门打开就看到千葵姐在穿衣服(也可能是在脱衣服)这件事。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应该先为自己澄清,我所打开的门是我的房间的门,是我们同居的房子里我能够自由摆放的物品的一部分。但是,我与千葵姐的房间是门正对着门的布局,并且互相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进出各自的房间。正常来说,为了避免自己的隐私被对方看光,我们本应该保持着两个门没有必要就都常关的状态。但是当时千葵姐的房间的门开着,偏偏她还在换衣服。

说实话,如果是真真正正的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偶尔发生的这样的小乌龙所造成的麻烦还远远比不上屋子里出现了一只螳螂所带来的灾难。不过,问题就在于我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我是半路出家地,迫不得已地,被动地,从成熟的成年男性变成了18岁的女孩子的。

事情要从三个月又十五天前说起。

我变成女孩子的事情经过非常简单,也很俗套。某一天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女生,仅此而已。毫无征兆,也没有痛苦。我慌慌张张地和父母展示自己身体的变化,三个人互相绕着转了好几圈,从外观和我的主观感受上确认了这一事实:我的确是变成了女孩子,完完全全地。

不过还是到医院做全套检查比较好吧。我和父母三个人都很认同这个观点。我们打电话给医院,预约了明天去体检。

对于我变成女孩子这件事情,妈妈和我都很高兴,只有爸爸晚上的时候独自喝了一瓶啤酒。虽然说起来有点变态,但我其实一直都有一种想要变成小萝莉的欲望,晚上我偶尔会想象着自己变成香香软软的萝莉而入睡。现在变成女孩子的我身材娇小了许多,胸前也有一只手刚好能握住的丰满。虽然不是标准的萝莉体型,但总归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的幻想。

照镜子的话可以发现,我的五官与之前男性的我有七八分相似,和我的父母站在一起也会自然而然地被认为是女儿。镜子里的我头发长度只到贴紧脸颊的程度,看起来像是一个假小子。我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做鬼脸、皱眉还有咧嘴,但无论我摆出怎样的表情我对于我的容貌也没有「这就是我」的高度认同感。硬要说的话,虽然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就是我自己的脸,却又会把镜子中的自己认成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妹妹。

那天一整天妈妈都很高兴,拉着我的手讲了好多我小时候的秘闻和趣事,有好多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或者说我已经记不得了。比方说在三岁之前妈妈都一直给我穿女孩的衣服,粉嫩嫩的裙子还有可爱的靴子;比方说有一次还在上幼儿园的我看到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蹲着小便之后我也再也不愿意站着小解了,过了好久才又改了回来什么的。

我们并肩坐在我的房间的床上,厨房那边父亲喝酒时不时传来一些自言自语的声音。要不要去看一看?有点担心。

「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那为什么不和爸爸再生一个呢?」

妈妈翻了个白眼。「养一个你就这么辛苦了还再生一个。」

「哦。」

这个答案我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觉得那么地扎心。小学的时候我求她说要在家里养一只小狗,还有后来初中时说想要一个妹妹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拒绝我的。

「不过现在好了,你不就是我们的女儿吗。」妈妈笑眯眯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不禁悄悄坐离她远一点。

「你从小不就是女孩吗。」

「哈哈哈哈妈妈你不要开玩笑啦。」

「你小的时候特别淘气,明明是个女孩,却像是个假小子似的。」

「妈妈你清醒一点!我可不记得昨天以前我是女生来着!」虽然我也是半开玩笑似的喊出这句话,但其实我真得有点害怕过去作为男性的我彻底消失,不被我以外的任何人记得。

似乎是看到了我内心里的动摇,妈妈不再逗弄我了,而是把我揽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肩膀和后背。

总感觉今天妈妈特别愿意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又这样想道。虽然这么想着,但我也在妈妈的怀里待了一会之后才挣脱出来。抬起头,看到她一脸可惜的样子。

「虽然正式的身体检查明天才能开始,但是不如我们先提前检查一下吧。小桉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很好奇,对吧。」

虽然妈妈还是笑眯眯的,但给我的感觉比刚才还要危险。

「我虽然有点好奇但是…要不今天还是…」

「总而言之,先脱光吧。」

救命。这里有一个对亲生女儿动手动脚的母亲。

「哇!…哇!我自己来!我自己脫!……妈妈你先转过去。」

「不要。」

「就算你假装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也不行!」

「啧,小桉变成女生之后真是敏锐。」没变成女生也能看出来啦。

于是我把妈妈赶出房间,开始脱衣服。早上的时候我死活不穿妈妈拿给我的裙子,自己找了件T恤和牛仔裤套在身上,虽然扎了腰带但裤子还是很松。等到全都脱掉时我才敲了敲门,示意妈妈可以进来了。妈妈笑嘻嘻地进来了。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嘛。如果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女儿,不论是哪个母亲都会想把女儿裸体的每一寸肌肤用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吧。」不,这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其实中途她透过门缝偷看我换衣服,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才作罢。

我坐在床上,双腿紧紧并拢着,双臂环绕着护住胸前。这个姿势简直就是即将被山寨土匪强上的黄花大闺女,我不争气地想。

「所以,怎么检查?」我看到妈妈手里拿着皮尺,心想估计也就是测一下三围然后好去买衣服吧。虽然变态了点但还是我的好妈妈。

「小桉跟着我的引导就好了,把手臂平伸。」

可惜,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在我放下戒备平伸双臂的瞬间,妈妈扔掉了皮尺,使出一记双龙出海–把双手贴在了我胸前不大不小的双峰上。

「呀!」被揉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尤其还是之前未曾拥有过的身体部位。我试图把手叠在妈妈的手上,掐住她的手远离我的身体。但是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等到她心满意足地收手,夺回对自己身体的主导权的我再度恢复到用双臂抱紧自己的姿势。肯定都搓红了,我想道,虽然不怎么疼。

妈妈意犹未尽地抓了抓空气,这个动作有点恶心。以后要是有臭男人敢碰我的胸,我就剁了他的咸猪手,我暗自发誓。

「好了好了,不闹了。让妈妈量一量你的三围,明天一起出去买衣服去。」

「哦。」我将信将疑,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地把手从胸前拿走。

「唉,以前的小桉都会说“妈妈最好了!爱你!”,小桉是不是开始讨厌妈妈了。」

「我才不会说!」我都多大了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

「嘤嘤嘤…(哭泣)」

呵,我才不会被假哭打败。

「妈妈我好伤心。」边说妈妈边擦用手指擦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讨厌你。」

「真的?」

「真的。」

「那你对妈妈说一句“妈妈最好了!爱你!”我就相信你了。」

…果然还是不该一时心软。

总而言之闹了一会之后我们还是测好了三围,还测了脖子、胳膊还有好多其他部位的细节数据。只是买个衣服需要测这么多数据的吗?我不怎么了解女生挑选衣服和男生的不同。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夜晚,我平躺在床上。

床还是这个床,人却不是那个人。我不禁感概道。这时候我就想起英语里用过去分词表示被动的语法知识,不必知道动作的发出者,也不强调动作发生的过程,只表示结果。现在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胡思乱想中,我慢慢睡着了。

To be continued…